【周关/关周无差】溯洄从之(七)

这一节紧赶慢赶也没有赶上213发刀节,但是没关系呀,我们赶上了情人节【抱头

【正文】


结果一直到这顿饭快吃完,周巡也没等到关宏峰主动开口跟他谈话。他自己按捺不住要出声,关宏峰就给他往碗里扔白菜叶子,神色平淡。最后周巡憋不住了,筷子一扔,“有话直说吧,你这喂兔子呢!”

关宏峰瞥他一眼,“舍得说话了?”

周巡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关宏峰起身拿起外套,掏出钱包结了账,走吧,我们出去说。


夜风微凉。周巡却有些不安。

不安可能来自于这种静谧的氛围总让他想起不久前他救下关宏峰的那个夜晚。也可能来自于走在他身边比平时更加沉静甚至有些阴郁的关宏峰。

他像是肆无忌惮跟父母发了脾气的小孩子。发泄了情绪之后却对要承担的后果隐隐畏惧。

他们在沉默中走过繁华又寂静的城市。关宏峰发现周巡总是有意无意地把他挡在身侧。不久之前刚刚遭遇袭击的周巡这种过分警惕的样子显得有点神经质。却让他心里涌起点奇怪的感觉。在数日来盘旋着的疑虑中,他突然抓到了一点真实:这个人可能是真的喜欢自己。


关宏峰想了想,推翻了之前谈话的腹稿。开口道,“首先,我不是看不上你这个人。我得承认我确实很意外。但我不会把这种事情牵扯到工作中来。换句话说,我不会为了回避或者拒绝什么,而排斥一个有工作能力的同事。”

周巡听到回避和拒绝的时候,身体晃了晃。

“我反对你调职,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觉得你如果是因为私人感情调职的话,不仅是对你自己的个人发展不负责任,恐怕你并也不能胜任这个工作。而且我觉得你现在的这个反应,正在印证我的判断。”

周巡深吸一口气。“老关,你得承认,我没有对你撒过谎吧。”

关宏峰定定地看着周巡的眼睛,片刻后,很轻地点了头。

周巡说,“好。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申请调职,不完全是因为私人感情。虽然我不能排除这个因素。再者,你觉得你自己可以处理好工作和感情,却不信任我能区分二者?我做这个决定,是认真考虑过并且觉得自己能处理好。而你,”他看着关宏峰,“你敢说你遮遮掩掩地把我挡在门外,就是完全出于这些么?”

他的目光里像是燃着火。

关宏峰终于明白周巡的怨气来源于哪里了。他并不完全是因为被拒绝,同样是因为不被信任动机和能力。他发觉了关宏峰在冷静之后,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全相信他调职的请求是完全出于私人感情,甚至在怀疑周巡在拿这个理由糊弄他。

而关宏峰凭着直觉,就把周巡的调职和更多的可能联系在了一起,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判断甚至是准确的。

关宏峰叹了口气,看着周巡,沉着声音问道,“你还有别的要和我说的么。”

周巡说我现在想知道你的想法。

关宏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确实有疑虑。”

周巡说,“那你说出来。”

关宏峰直截了当,“枪伤。”

周巡目光闪了闪。

关宏峰继续道,“你有想过如果你走访的那个小区,没有刚刚好在你受伤的第二天查到一个通缉犯,你这个事情怎么圆么。”

周巡反驳说我不需要圆。

关宏峰哼了一声,眼中开始积蓄起真正的怒意。“周巡,”他目光如有实质一般,让周巡本能地不想听到他的下一句话,“……你现在正在对我撒谎。”

周巡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一样,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关宏峰轻声说,“其实你说的对,在你的这个事情上,我确实不够理性。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说出实情。结果你满脑子都是,”他顿了一下,“乱七八糟的事情。”

关宏峰说,“我相信你,周巡,所以我一直在等着你想好了跟我说。你到底因为什么受伤,又为什么一定要来做助理。既然你也说了,不完全是因为私人感情,那么现在你告诉我,私人感情之外的因素是什么。”

“我压根没看见是谁打的我。他看我去走访以为是自己被查到了,所以打了我黑枪跑掉,走之前捡走了子弹销毁证据,逻辑上有问题么。”周巡说。手指冰凉。

关宏峰冷笑一声,“你去走访,他本可以悄悄跑掉,为什么非得打你一枪。就算他摸不清到底有多少警察在周围,也完全可以正面对上的时候再开枪,而且周巡你真的应该跟高亚楠搞好关系,以后这种时候撒谎也能打个像样的草稿。你那个伤口,根本不是擦伤或者贯通伤,伤口撕裂子弹是抠出去的。”

周巡沉默了。这时候再去跟关宏峰找补说是自己失去知觉记不得是不是被人抠走了子弹已然毫无意义。

他无意识地在身侧摆弄着自己刺痛的手,没有去看关宏峰,而是看着黑夜里不可知的某处。他能隐约察觉蛰伏于前路的危险,纵然细节不明却能窥见轮廓。这些却都无法对关宏峰坦陈。他声音有点飘,最后说,“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我,我都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这身衣服的事。”

关宏峰低头,正巧看着一滴血珠顺着他指缝淌下来,然后挂在指尖上,摇摇欲坠。

他知道周巡很难过。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也很不好受。明明眼前的一切都很清晰。这种莫名的滋味对他来说是个少有的体验,或许他应该去探明缘由。现在却不敢放任自己在其中停留。他定了定神说,我会和顾局说,我同意你的调职。

周巡像是被惊醒一样猛地抬头看他。

关宏峰接着道,“尽管在他那,看起来我的反对也没有太大作用。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暂时相信你。调到队里之后,一方面我们可以互相策应安全,”他不自然地在这里停顿,“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就近处理。”他说的含糊,但是其中意味明确。有危险,策应安全;有问题,正好放在眼皮子低下盯着,该处理处理。

周巡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然后笑了。不管怎么样,某种意义上他都得偿所愿了。

他们一路走了下去。谁都没有再提起几天前病房里那次慌乱到荒唐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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